甄刚:商业政治双重赌局仙妮是庄家还是赌客?

    近来仙妮蕾德爆出一系列新闻。外界围绕这些新闻，不免做出种种猜测，而这些猜测又往往与直销牌照和政治背景联系在一起。对于大陆发生的许多事件来说，公司方面一概声称它们是由个别经销商造成的，相关责任也由个别经销商承担，公司对此一概不知；而对于大陆以外发生的事件包括在中国台湾受到当地政界人士“亲绿”的指控，公司则无法简单地以同样的托词来回避。
    
    一、仙妮蕾德的教育体制
        
    仙妮蕾德的成功已经证明它的国际多层次佣金制度是成功的，企业的营业额和利润都是硬指标，而教育体制则相对不那么固定，但是我们不要忘记，仙妮蕾德和丞燕一样，虽然都属美资企业，但在公司背景和企业管理上更多的是台资的色彩，而地域政治决定了台资直销企业具有不同于欧美的风格，事实上，它更多受到日本企业的影响，仙妮蕾德独特的佣金制度，既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美式归零的阶梯制，也不是典型的日式累积制，一般人们把它称为“混合制”，用通俗一点的分法，在98年以前，我们也习惯称它为“台式制度”。但在国际直销学术界，这种制度是不作为单纯的制度类型加以研究的。
        
    衡量一个多层次直销制度是否成功的一个标志是看它为直销事业中的某些人带来了多少利益，而不是看多少人赚到了佣金，就这点来说，它和赌博的殊途同归--虽然性质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因此，如新把2000万名人作为成功的标志；安利把FAA奖金作为最亮点，仙妮蕾德虽然虽然没有前两家公司有名，但也无愧于“财富制造机”的称号：如台湾的吴招妹，保守的估计年收入超过新台币五千万元。
    
    二、直销牌照的考验
        
    在申请直销牌照的企业里，仙妮蕾德一直是被关注的对象。这不仅仅因为它在国际上本身就属于一家知名公司，更因为它此前在大陆一直是以特许经营、加盟连锁事业的身份经营。因此可以说它具有双重身份。如果它不申请直销牌照，按照情理来言，也不能说它是“非法经营”，因为如果认为它是“非法经营”，那么前几年它就是非法了，而不用等到现在才判定，而这样的情况下，就得承认这几年它一直是非法的，它一直做着非法生意，而中国政府竟然听之任之，我们不说这样的逻辑是否行得通，但要是这样的说法传出去，一定会被国际社会当成笑柄。
    
    但是，它是否申请牌照又非常敏感。曾经有传言说仙妮蕾德不打算申请直销牌照，这消息被记者在平面传媒捅出来后，引起轩然大波，以至于仙妮蕾德立刻发表声明说那是谣传。是否真是谣传，现在已经无法考证了，但笔者相信那并不是空穴来风，否则那些“造谣生事”的记者同志就得承担法律责任。当时笔者提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仙妮蕾德可以不申请牌照，那么安利又为什么要申请？如新又有什么理由申请？最后仙妮蕾德是同时申请了特许经营许可证与直销许可证。但申请归申请，是否真希望拿到牌照则是另一回事。就仙妮蕾德来说，最好的结果是在不拿牌照的前提下，企业原先的经营能不受影响；次好的结果是国家能给它指出一条在不拿直销牌照的情况下维持正常经营的路。最坏最坏的情况是：2000万砸下去，牌照获得了，却不能产生相应的经济效益，而这种相信换了比尔·盖兹都不会干的下下结果在仙妮蕾德却相当有可能成为不幸现实。
    
    有个问题是：如果仙妮蕾德拿不了牌照，经销商将如何安置？事实上这是骑驴看唱本：不到那个时候，这问题根本无需加以考虑。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对于外人来说，要为这个问题操心也有点越俎代庖。而就仙妮蕾德的现实情况来说，如果能顺利申请到牌照可能反而会不乐意。因为它已经获得了特许经营牌照，即使获得直销牌照也没大的用处，有点画蛇添足，但因为别的企业都睁大了眼睛看它申请牌照的结果，因此可以这样理解：它的申牌过程和结果会对其它企业是否申牌的决定产生重大影响。
    
    三、“环亚事件”以及对仙妮蕾德的影响
        
    一般读者可能对“环亚事件”了解不深。根据海外媒体报道，6月中旬，中国台湾某政界人士指控复华银行在没有担保品的状况下，通过十二亿元信贷给仙妮蕾德负责人陈得福，接着，他质疑复华金除了逃避规定，两次贷款给仙妮德蕾共12亿元新台币外，又连续借贷巨资给陈德福，前后总数达110亿余元，买下环亚饭店，并投资大陆取得北京王府井天伦王朝饭店的经营权。根据他提供的一份复华金内部文件，指出“复华董事长颜庆章在95年4月先核拨1千万美元，大约台币3亿5千万信用额度给仙妮蕾德的陈德福，接着董事会在5月再通过放款9亿台币，随后陈德福又申请42亿过度性融资，解除环亚饭店的假扣押，并且用环亚向复华银行设定值押56.3亿，前前后后加起来，陈德福一共贷款了70.3亿，终于买下环亚饭店。”他解释说“过渡性融资”其实就是“买空卖空”。如此详尽的指控引起有关人士极大的关注，它们给人留下了陈老总具有绿营人士背景的强烈印象，更有消息灵通人士指出：他的绿营人士身份实际在几年前就因SOGO收购事件有所暴露。自然，具体事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主要焦点是银行贷款是否违规。银行方面解释说它们并没有向陈老总违规借贷，“复华银净值180多亿元，根据规定，对单一客户授信不能超过5％”，陈老总用于购买酒店的钱是他自己放在银行里的信托资金，但政界人士随即指出仙妮蕾德在台分公司资本额仅五百万新台币。
    
    在中国直销博客网，有人直言不讳地认为陈老总这次的绿营身份曝光，会严重影响他将来在大陆的商业前途。不过这一说法可能来自竞争企业。作为一个明智的商人，相信陈老总也不会傻到公开站出来为陈水扁政权服务，而后仙妮蕾德也的确做出陈老总夫妇与陈水扁无染的声明。该事件背后涉及到错综复杂的商业利益，相信并不是哪位消息评论人士能用三两句话就说清楚的。
    
    “凡是存在的即是合理的。”作为一家成功的并且是世界知名的直销公司，仙妮蕾德和其它同等级的企业一样，在成功的同时也面临着巨大的困惑。最近新闻报道揭露出仙妮蕾德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不管那些问题是否真如公司所说是属于经销商的个人问题，它都对企业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种负面影响换了别的直销企业一定是会被坚决杜绝的，但仙妮蕾德情况非常特殊。倘若由于以上种种原因导致申请牌照失败，对仙妮蕾德来说或许是塞翁失马之福。面对扑朔迷离的情况，我们会问：在商业与政治的双重赌局里，仙妮蕾德究竟是庄家还是赌客？